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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章 chapter 063 詭異的鐲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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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原來聖女名喚桃夭啊,真真是人應了這名字,有灼人眼目的光華。”瞧著我與胡亥之間暗潮湧動,姬如冰笑得恬淡適從,但就是這話裏的意思竟叫人猜不透半分。

“愛妃這話說得有理,朕亦是如此以為!”胡亥輕拍桌面,嘴角有深意,不動聲色的朝身後的近身太監使了個眼色。

那小太監躬身上前,捧上一個黑漆木盒子。看到這個盒子,我沒有錯過姬如冰臉上那一閃而逝的驚愕。

“聖女為愛妃尋藥治病少不了波折,這玄玉鐲子就且賞賜與你,日後出入宮裏各處則可免了通傳。”他輕輕一揮手,那太監捧著木盒又朝向我,周圍瞧了一切的宮人無不露出訝然之情,而更有甚者倒吸一口冷氣。

我皺了皺眉,瞥了眼那盒子裏的東西。不過是一個烏漆嘛黑的鐲子,也沒什麽特別的,看她們的表情如此奇怪,這鐲子背後的意義怕是很厲害了。

下意識想要拒絕,卻發現胡亥一直瞇著眼睛看我,好似我只要說出一個‘不’字,他就能叫外頭的侍衛進來亂刀砍死我。

“民女謝皇上厚愛。”雙手接過那木盒子,我裝作感恩之至地俯首,想著回去就隨便扔角落裏便是,何苦當面不痛快。

可是這胡亥像是曉得我心中所想,昂起下巴說道:“那就戴上給朕看看!”

看你大爺啊!我咋就覺得這千古暴君跟地痞無賴沒有什麽分別呢,沒聽說賞賜之後還要驗貨的。

我努力地笑著擡頭,順從地拿起那個玄玉鐲子往手腕扣去,只聽‘哢嚓’一聲,那鐲子竟如同變形金剛一般,翻出細蛇般模樣,大小正好地卡在我的手腕上。

“……”我驚呆了,回過神來就要把這鐲子脫下來,可無論如何就是不行,左手倒是搓紅了,有些疼。

然而胡亥的反應更是讓人吐血。

“看來墨劫那個老東西沒有騙我……”他捏著杯子呢喃低語,引得離他最近的姬如冰側目。

“朕也乏了,便改日再來看你。”胡亥擡手覆住姬如冰的小手,眉目間暈著溫情,片刻不解。

“妾恭送皇上。”

胡亥旋即其身,我連忙快步跟上。一前一後,一黑一白,一個從容,一個慌張,分明是氣質相左的兩人遠遠望去卻又格外和諧。

姬如冰懶懶地靠著軟墊,如蔥白的指尖旋躍與杯沿,迎著陽光看來十分唯美。她目送著兩人離開,直到他麽消失不見,她卻一直看著,萬千思緒,道不盡,也看不破。

“夫人,起風了,您且當心身子。”從後方小跑來一個小宮婢,她捧著一件狐裘披風給姬如冰披上,從始至終,都不曾擡起眼來。

聞言,姬如冰擡頭望了望天,眼神迷離,“是啊,起風了……”

此時,胡亥領著我已經走到了廊橋對面,他一路都微蹙眉頭,若有所思的樣。而我也是一腦袋霧水,方才胡亥嘴裏的墨劫是何許人也,與我手上這玄玉鐲子又有何關系?

走在前面的胡亥已經停住了腳步,轉過身來見著落後一截兒的女子,不禁翹起了嘴角。

忙著思考的我並沒能發現,前方有一只腹黑豬正在待命,一個沒註意,我便撞上了一個不怎麽寬厚的懷抱。

“呃!”我瞪大了眼睛,想著趕緊躲遠站好,奈何腰間竟多了一雙不懷好意的爪子。

“小羽,這回沒能撞到朕,可失望?”來自頭頂的話語是帶著笑意的,可我卻聽出了記仇的意思。

抱著自己的可是千古暴君,我在他眼裏就是一個小肉雞,要我的命都不用他動手,我微微屈起的膝蓋緩緩落了下來。

面對這種被仇人認出的意外狀況,我決定裝傻到底。

“皇上,民女不知您口中的‘小羽’是何許人也,許是皇上認錯人了吧。”我一邊輕聲笑道,一邊退出他的禁錮,踉蹌幾步,險險穩住身形。

手中那如羊脂玉般的觸感猝然消失,胡亥心中一角頓感失落,他上前一步,說道:“你不承認也無妨,既是入了這宮墻,朕何愁找不到你的馬腳?”

聽他這話,我的腦袋都要炸了,看來他是真的認出我來了,想是也不用再裝賢淑沈穩了,當即冷聲道:“皇上,那日民女不是故意沖撞了您,您大人有大量,又何必怨念到今時!”

“朕自有容人之量,不然也不會送你玄玉手鐲了,想想這宮裏粉黛三千,只你一人有此殊榮啊!”說著,胡亥又往前進了一步,牽起我垂在身側的手,那通透的黑鐲子懸在日頭底下,竟奇異地暈著森冷的藍光,叫人背脊兀自寒涼。

他不提這鐲子還好,一提我就眼裏直冒火。將這樣邪門兒的東西給了我,也不知是何居心,恨就恨在無人相告,我只能吊著一顆心,無端害怕。

都撕破臉了,還想著如何占人便宜,可真是個色皇帝!越想越氣的我一甩手,就掙脫了他給的束縛。

“可是民女又如何能知,皇上送的這東西會否要了民女這命去?”

將這女子眼底的害怕與戒備覽入眼底,胡亥勾了勾唇角,“這一點……小雨到是多慮了,玄玉手鐲沒有取人性命的本事,只是能幫朕看好一只不聽話的兔子!若是她一不留神跑了,朕也能不費半分氣力抓她回來啊。”

兔子?你全家都是兔子!一想到自己竟然會被一只破手鐲拴住,我就恨不得踢死眼前這個的便宜賣乖的始作俑者。

“皇上還真是思慮周全!”

“呵呵!想必聖女也乏了,且回宮養著些,若是為了些小事傷了神,朕可會心疼。”

敷衍地行禮,我一甩袖子,冷著臉向上林苑的方向而去。

望著那氣沖沖,恨不得把白紗舞出一條龍來的小小背影,胡亥輕輕一笑,這樣毫無優雅柔美氣質的女子當真是有趣,可不是一只生氣的兔子?

拔尖的草葉被風吹地飄搖,毫無章法。站在原地的人衣袂飄飄,經不識人的風這麽一吹,瘦削的骨架子一覽無遺。

胡亥長舒一口氣,“音長,朕的劫數可是要應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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